白幼薇拉住了萧湛的手,安抚道:“殿下放心,妾身没受委屈,若真要说有什么委屈,那就是妾身娘家仍然在二皇子的监视下生活着呢。”
“所以皇后今日见你,就是以此威胁你,让你安分守己?”萧湛本就沉浮在权利的漩涡中,这些小伎俩哪里猜不到。
白幼薇没有否认,默默点了点头。
萧湛回握住了白幼薇的手,认真道:“你放心,本王保证绝对不会让白家人有一丝一毫的损伤,你相信本王。”
白幼薇心有动容,眼眶微微湿润了,柔声答道:“妾身相信殿下。”
萧湛伸手将白幼薇搂进了怀里,片刻之后又开了口,“既然你如此担忧家里人,要不我们明日就回白府去看看吧。”
白幼薇又惊又喜,“明天?可以吗?殿下不要忙公事吗?”
“这正是我要说的,本王因公事不能离开太久,明日若是回白家,晚上就必须要赶太子府,你要不介意,这个计划就定下了,如何?”
白幼薇毫不犹豫的点了应了,“好,就明天回去。”
白幼薇自宿在原主身体之上,还从未见过白家人,为了避免过多的尴尬,早去早回便是上策,毕竟感情之事得慢慢培养。
两个人回到府中,已经太黑了,用过晚膳之后,白幼薇就上床躺着了,今天经历了太多起起伏伏的事情,她身心疲惫。
“娘娘,累了一天,你早些休息,明日回白家的相关事宜奴婢来打理就好了。”芳玉审视体贴。
白幼薇握了握芳玉的手,“那就辛苦你了。”
“不幸苦,这本就是奴婢该做的事情,娘娘休息吧,奴婢就先出去了。”
白幼薇闭上了眼睛,将脑海里浮现的今日的种种画面统统拂去,安稳睡去,今夜夜风微凉,月色如丝,正是好眠的时候。
第二天清晨,白幼薇是被从窗棂上照射进来的阳光唤醒的,醒来之时,芳玉已经打好了洗簌用的热水。
梳洗完毕,和萧湛一起吃了早膳之后两个人就出发了,太子府到白府倒也不远,坐马车小半个时辰就能到。
当马车行驶到白家附近时,白幼薇正好看开白正虎在和邻居说话,白幼薇想要喊他,却在二人的对话里听见了自己的名字,仔细一听,果然是在说自己呢。
“白大人,我可是听说你女儿幼薇准备开酒楼呢,铺子都选好了。”邻居是个中年妇女,看通身打扮,应该是个女主人。
白正虎没有惊讶,只是淡淡回答到:“小女素来思维敏捷,头脑灵活,做生意开酒楼也不是不可以,不过老夫还没听她说起过,或许是谣传呢。”
“可不是谣传。”妇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,很是肯定道:“罗家的小公子前些天在大街上碰到你家女儿了,亲眼看见你女儿在和老板谈租赁铺子的事情呢。”
“哦?是吗?”白正虎脸色依旧没有异样,“小女嫁出去了,很多事情老夫也管不着,她要开酒楼就开吧,做生意也挺好的。”
妇人闻言,不可置信的皱了眉头,“白大人,这话可不是你这样说的,做生意是好,可是你女儿如今加入了太子府,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侧妃,如此抛头露面的,成何体统啊?”
白正虎胡子一横,反驳起来,“这有什么大不了的?也没有哪条律例规定女人不准做生意啊,这大街小巷卖菜的,卖肉的,卖首饰的不都有女人嘛,人家不也卖得好好儿的。”
妇人摇了摇头,“那不一样,你女儿是太子侧妃,是皇家的儿媳妇,哪里能和那些市井妇人相提并论啊,白大人你这话说得太离谱了。”
“太子侧妃怎么了?皇家的儿媳妇又怎么了?”白正虎笑了笑,继续说道:“难不成皇家人就不吃饭睡觉了?既然都得吃喝拉撒,那为何就不能做生意了?”
妇人显然是说不过白正虎,心里气儿不顺,也不好发作,只摆了摆手,“算了,到底还是你白家的事情,我跟着瞎参合什么呀,不说了。”话毕,转身离开了。
白正虎见状,脸上瞬间挂上了笑容,“你慢走啊。”
二人的对话尽数被马车上的两个人听去了,萧湛和白幼薇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儿。
“没想到岳父大人竟如此开明,怪不得看起来这么年轻呢。”萧湛感叹到。
根据原主记忆,白正虎是确实是个心宽体胖的人,整日里乐呵呵了,对她这个女儿尤其宠爱,从小到大,从未和她红过脸。
“殿下,到了,我们下去吧。”
对于萧湛和白幼薇的回府探望,白父白母是又震惊又欢喜,忙里忙外的准备宴席接待二人,整个白府热闹起来。
得知二人晚上要赶回太子府,饭后白父特意将白幼薇叫到了书房。
“小薇,上次你让丫鬟送来的信为父看了,你提到的问题为父这些日子也好好儿考虑过了,为父是这这样想的,你听听是否可行。”
白幼薇点头,“父亲请说,女儿听着呢。”
“自从你出嫁那日开始,咱们白家就活在监视之下,为的是逼迫你为他们办事,你上次信中说要想办法脱离萧适一党的魔抓,但为父觉得没有比要,至少现在还为时尚早。”
白幼薇不解,追问:“父亲何出此言?”
“当下局势,太子势弱,二皇子内有皇后暗中相助,外有大臣争相扶持,这座大山谁能轻易撼动?白家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蝼蚁一样渺小的存在,我们若是抗争,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,那就是家破人亡。”
白正虎脸上的忧虑如同春日解冻的溪流,绵延不绝。
白幼薇心有不甘,“父亲,难道白家就要一直生活在他们的监视之下?”
“孩子,你别着急,听父亲把话说完。”白正虎拍了拍白幼薇的手安抚着,继续说道:“虽然白家时刻被监视着,但你也看到了,他们也只是监视而已,并不敢做什么,既然如此,我们就必要撕破脸,最应该做的是静待时机,养精蓄锐,苦难的日子总会过去,不是吗?”
白幼薇没有再反驳,父亲的话不无道理,如果她白家执意于二皇子的势力抗争,最后损失的不只是白家,还有太子。
这代价太大了,她担不起。
白幼薇叹了一口气,终究还是妥协了。